鹅记忆，那抹乡愁

去凤山吃鹅。

我的家乡凤山镇位于玉林市博白县东部，距博白县城38公里。寒来暑往间，常听同事朋友们谈论家乡立石村的鹅美食。而我作为凤山镇人，却最近才得以品尝立石村某饭店的鹅。凤山最出名的当属狮头鹅，其养殖历史悠久。

在凤山镇云新村的狮头鹅养殖公司里，负责人向大家介绍：“所谓‘狮头鹅’，就是头部酷似狮子的一类鹅。”公司旁有一片宽阔的水域，每天早上，喂养后的鹅群到水域中觅食、游泳。它们通常成群而居，但也自由散漫。若有声音引导或夜幕降临，鹅群便会聚拢，沿着河道上岸回笼。凤山镇已成立5个狮头鹅专业合作社，拥有养殖大户30多户、小散养殖户1000多户，年饲养量达30多万羽，是狮头鹅养殖大镇。这一产业带动500多户脱贫户稳定增收，成为全镇巩固脱贫攻坚成果、衔接乡村振兴的支柱产业。

鹅的吃法多样，白切蘸着盐（酱料）、配竹笋红烧、做成烧鹅，或是煮鹅蛋，均别有一番滋味。其中，最受欢迎的要数白切蘸盐吃。将杀好的鹅水煮至熟，白斩装盘，盛在簸箕里配上一小碟盐花即可上桌，深受食客青睐。当地人也称之为“白切鹅”或“白斩鹅”。

长大后回到家乡，时常听乡亲们提起鹅美食。白切鹅还衍生出了鹅汤粥、鹅汁饭、鹅汁芋头饭等。

我对鹅的记忆，其实从小就有。

儿时，我家房子建在高高的坡地上。两排瓦房整齐排在一块很宽阔的坡地上，周围有小块坡地环绕。屋后一个上千平方米的晒谷场，像慈祥的母亲将房子和坡地拥入怀中。爷爷饲养的鹅，就在其中一间屋子里。

那时就听母亲说爷爷养了一屋子鹅，幼鹅、大鹅都有，我却不太敢靠近。因我们的房子就在鹅舍对面，每到清晨和黄昏，总能听到鹅的叫声。鹅的叫声很大，尤其是群鹅狂叫时，着实是有些吵人。爷爷先用饲料饲养小鹅，一个多月后便改用自家种植晒干的稻谷。他说，吃稻谷和草的鹅肉质更有弹性，味道更甜美。走在村路若遇到群鹅，从旁边经过时，一些大鹅会追着钳咬裤脚或腿。母亲说，我小时候特别喜欢跟外婆住，晚上睡在她那儿。外婆是一名很勤劳的妇女，每天一大早就起来为一家人准备早饭。小小的我却能酣睡到天光大亮。外婆在床前为母鹅制作了两个窝，让它们在窝里下蛋孵仔。一天清晨，我突然被鹅的叫声惊醒，吓得连滚带爬躲到床后寻求安全感。多年后，母亲和外婆说起这事还笑我胆小。此后好些年，我见到鹅群就会畏惧，总是人群中跑得最远的那个。故而，虽然自家养着群鹅，我却从不跟着爷爷去喂食，但赶鹅去河边游泳却格外积极。看着大鹅、中鹅、小鹅昂着头在河里戏水，我趁机玩玩水，蹬蹬河里的鹅卵石，感受河水的清凉，真是别有一番乐趣。

乡村振兴的春风吹遍博白大地，也吹进了家乡凤山镇。养鹅从零星散养扩展为合作社（公司）的规模化养殖，鹅美食也借着凤山镇杨梅美食节的东风，成了文旅特色名片，声名远播，传遍村落，甚至漂洋过海。而永恒不变的，是家乡人心中那份关于鹅的记忆，还有留在心底的那抹深深的乡愁。（★祁海莲）